服务产业升级的职业教育变革

——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葛道凯司长谈职教热点

搜狐教育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做客搜狐教育会客厅的嘉宾是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司长葛道凯，他将以“服务产业升级的职业教育变革”为主题接受我们的访谈，并同网友展开在线交流。首先让我们一起欢迎葛司长!

葛道凯： 网友朋友们大家好，今天很高兴能够借搜狐这个平台和大家进行交流。希望今后有更多的朋友来关心、帮助和支持职业教育。

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

搜狐教育主持人：近年来国家在职业教育方面取得哪些新的进展？

葛道凯：进入新世纪以来，国家十分重视职业教育，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取得了很多进展。通俗些讲，可以概括为六句话：第一句话是职业学校毕业生就业越来越好。第二句话是职业教育专业和课程设置越来越贴近市场需求。第三句话是职业学校的毕业生升学渠道更加畅通。第四句话是中等职业学校学生上学不用交学费。第五句话是企业现在开始主动联系学校了。最后一句话是各级政府更加重视职业教育。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我国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

大家肯定会要问，什么叫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我自己体会的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有六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坚持五个对接。职业教育的专业和产业企业岗位对接、职业教育专业课程内容和职业标准对接、教学过程和生产过程对接、毕业证书和职业教育证书对接、职业教育和终身教育对接。第二个特点是深化产教融合。第三个特点是聚焦内涵建设，不断提高办学质量。第四个特点是扩大优质资源。第五个特点是服务社会公平。第六个特点是推进综合改革。国家批准了56个职业教育办学模式改革试点项目和9个职业教育综合改革试验区，通过这些试点试验探索好的经验做法，最后上升为国家制度，向全国推广。

2013年中职学校毕业生就业率达到96.81%

    搜狐教育主持人：接下来是一个网友普遍关心的问题，2013年被很多媒体称为最难就业季，大学生就业难更加凸显，职业院校毕业生就业状况如何呢？请您介绍一下2013年职业院校的就业状况。

葛道凯：今天我们利用搜狐这个宝贵的平台，发布一下2013年全国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就业情况。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2013年职业院校特别是中等职业学校就业持续向好，并且保持在较高水平。2013年中职学校的毕业生就业率是96.81%，是自2006年来第八年保持在95%以上。

2013年中职学生就业有五个特点：一是到各类企事业单位就业是主要去向，占到就业学生总数的71.45%；二是到第三产业就业占的人数最多，占到57.63%；三是在本地就业的学生逐年增加，占69.77%；四是中职来自农村的学生占73%，但在城镇就业的超过90%；五是加工制造类的毕业生最多，就业率最高，接近98%。

这五个特点是近年来中职毕业生就业一直保持的特点，另外我还要说一下2013年中职就业的三个新特点：第一，中职毕业生升入高一级学校继续学习的学生占到毕业生总数的14.57%，中职毕业生“求职有道，升学有门”的局面基本形成。第二，中职毕业生就业的起薪越来越高，比如上海达到2763元/月。第三，就业发展空间比较大，中职学生就业以后，绝大部分毕业生都能够在岗位上留下了，成为所在企业的骨干。

高职毕业生就业也是持续向好，并且保持在比较高的水平。在这里，我给网友朋友们分享一下第三方的数据，据2013年麦可思发布的相关调查报告，高职毕业生的就业有三个特点：一是就业率持续提升；二是高职学生就业发展后劲足，就业后三年收入水平翻番（增长120%）；三是对口就业率持续提升。

搜狐教育主持人：刚才听葛司长给我们分析了一系列振奋人心的数据。在您看来，职业院校就业风景这边独好，毕业生受到社会欢迎，其内在原因是什么呢？

葛道凯：从大的方面讲，我们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是就业率持续提升最根本的原因。具体的讲就是我们坚持了前面讲的“五个对接”改革方向：专业与产业企业岗位对接，专业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对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毕业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对接。

我给各位网友举个例子，前不久我们对270多所中职改革发展示范校2011-2013年改革的情况进行了一次调查。有六个方面的变化：第一，教材发生了变化，学校和企业联合开发了8300多门课程。第二，师资发生了变化，新增“双师型”教师5300多人，增幅达15%；兼职教师也增加了33%。第三，教学组织上的变化，学校办的订单培养班有5040个。所谓“订单班”就是学校和用人单位一起来组织教学工作。第四，企业给学校更多的支持，2011年学校的合作企业给他们的投入只有3.5亿元，到去年合作企业给学校的投入达到9.1亿，是2011年的2.6倍。第五，学校服务社会的能力也明显增强，学校通过社会服务获得的经济效益2011年是1.1亿，到去年是2.4亿。第六，国际合作更加活跃，学校通过国际合作举办专业225个，合作开设课程687门。

那么高职怎么样？2011年，教育部、财政部联合启动“高等职业学校提升专业服务产业发展能力”项目，围绕现代农业、制造业发展重点方向、战略性新兴产业、生产和生活性服务业等重点领域和地方经济社会发展需要，支持建设了全国977所独立设置公办高职院校的1816个专业点，惠及全日制在校学生近90万人。2013年我们也对这些学校做了一个调查。调查显示，一是订单培养学生的比例显著增加，达到了29.54%，提高了将近十个百分点。二是加强了实践教学，实践教学的课时数从47.68%增加到52.8%。三是“双师型”教师的比例从60.01%提高到72.89%，提高了将近13个百分点。四是社会服务成效明显增加，社会服务收入从5.3亿增加11.7亿，增加了120%。

搜狐教育主持人：通过葛司长对我们这些阐述，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什么现在职业学校就业率这么高。很重要的原因是企业真正深入到职业教育的教学和对学生的培养当中。

葛道凯：职业教育的教学过程，是学校和企业共同来培养人才，这就保证了职业教育的高就业率。

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必须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

搜狐教育主持人：职业教育与产业的联系十分紧密，那么职业教育是如何解决专业设置满足社会需求的问题的呢？

葛道凯：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必须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一方面，是国家通过修订专业目录进行政策上的引导，另一方面，是学校主动适应社会需要调整专业设置。

2010年，我们根据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修订了中职学校专业目录。一是顺应了产业发展的趋势，增加了85个专业。比如说地铁发展很快，急需人才，中职专业设置就增设了城市轨道交通车辆运用与检修专业。比如最近这些年家庭买汽车的很多，我们就增加了汽车美容与装璜专业。比如大家对环保很关注，国家倡导低碳的能源，我们就增设了风电厂机电设备运行维护与检修专业。二是符合职业岗位实际，使专业和职业岗位的对应关系更加明确。怎么才能使对应关系更加明确？除了设专业以外，我们还要设专业方向。比如，建筑业发展很快，于是我们有建筑与工程材料专业，这个专业下面我们设了四个方向：胶凝材料方向、防水材料方向、复合材料方向、装饰和装修材料方向。再举一个例子，护理专业设了八个方向：儿童护理、母婴护理、急救护理、口腔护理、康复护理、精神护理、老年护理、涉外护理。三是服务学生终身发展。我们重视技能培养的同时，还重视学生人文素养的熏陶。使他一辈子的发展，都能够有所受益。

对于学校来说，就是根据区域经济的发展，适时调整专业设置。该上的就上，产业不需要了，该下就下。总的来说，通过这些年的改革，职业教育专业的设置和产业的发展已经达到了比较好的对接。

职业教育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产教融合、校企合作

搜狐教育主持人：您认为如何才能让职业教育和产业的对接能够保持持续发展？

葛道凯：如果讲职业教育和其他教育的区别，最大的一点就是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这些年我们主要做了四个方面的努力：一是建立行业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联合行业主管部门和行业协会成立了59个行指委，基本覆盖了国民经济各行业。比如，卫生计生委牵头医药卫生行职委，住建部牵头住房建设行职委。二是开展产教对话活动。2010年以来，与有关行业、部门联合举办了40多次产教对话活动，形成了政府搭台、产教对话、校企合作局面。三是与行业部门联合召开工作会议、出台专项文件，解决行业职业教育发展的一些特殊问题。比如，去年和水利部召开了水利职业教育工作会议，联合印发了关于水利职业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四是企业直接参与到职业教育一些重要环节。比如每年六月举办的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是职业教育的盛会。去年有一万多名选手参赛，除了天津主赛区，还有十五个分赛区。去年的大赛，刘延东副总理专门到了现场视察，其中一个招聘现场，招聘技能参赛的选手，有的岗位起薪达到7000元。

下一步我们还会继续推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一是推动企业在职业教育中办学主体地位的落实。二是推动社会力量参与职业教育的权利和责任的落实。三是推动行业企业深度参与职业教育，特别是对职业教育质量发挥直接的监督作用和推动作用。借此机会，也真诚邀请搜狐和其他媒体的朋友届时对2014年的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进行采访报道。

职业教育整体上仍然比较薄弱

搜狐教育主持人：葛司长刚才讲到教育部跟各行业之间的沟通互动，让各行业企业直接参与到了职业教育重要环节，我觉得这个对于当前的用工难和就业难之间的矛盾给了一个非常好的解决思路。听您的介绍，职业教育鼓舞人心，但是当前的职业教育可能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招生难的现象，您怎样看待这样的现象？

葛道凯：昨天，国家统计局发布了201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公布了2013年全国中等职业学校招生698万，比2012年有所减少。中等职业学校招生数和普通高中招生数之比大约是46：54。其中，北京、福建、广西、江苏、广东、四川、安徽、海南八个省区市中职招生超过了普通高中招生。当然也有一些省招生是比普通高中少，个别省少得还比较多。总的来说，中职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招生难。招生难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需要具体分析。

第一，初中毕业生人数在减少，2013年初中毕业生1578.4万，比2012年减少了82.4万,降幅是5.22%，中职招收应届初中毕业生比上一年少了24.7万，降低了4.1%。第二，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还不够强，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三，职业教育招生难也不完全是坏事，也有它的积极方面作用。对于学校来说，科学、理性地认识招生难能够促使学校办学上改变传统教育观念，更紧密地和企业结合，和社会结合，努力使专业、课程、教学方法更适合学生，不断提高办学质量。对社会来说，招生难意味着招的学生比较少，意味着若干年后能进入社会的掌握职业技能的人力资源也就少，也就意味着企业将来会面临更大的人力资源压力，为有远见的企业家提供了观察、研究和规划企业竞争的视角。对政府来说，招生难可以让政府早一步警觉、关注本地的人口和人力资源发展态势。

搜狐教育主持人：关注职业教育的今天，不仅是关注企业的明天，还是关注我们社会的明天。在实行了中等职业教育免学费的政策以后，招生难现象有没有一些改善呢？

葛道凯：实际上，作为中职学校主要生源的应届初中毕业生从2006年以来一直在减少，但中职招生直到2010年之后才开始下降。中职招生下降的开始时间和下降的幅度，低于或者晚于适龄人口下降的时间和下降幅度，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家推行的免学费和资助政策。

从2009年开始实行免学费政策，到2012年这项政策已经涵盖了中等职业教育91.5%的在校学生。简单来说，免学费政策有三个特点:一是农村孩子全免，城市孩子绝大部分都免。二是学校免多少，财政补多少。三是公办学校全免,民办学校可以收取超过免费标准部分的学费。今天也借这个机会发布一个好消息。目前在国家政策基础之上，全部免除中职学生学费的已经有19个省（区、市）和计划单列市，他们都不再区分是农村孩子还是城市孩子，全部免了学费。这19个省（区、市）和计划单列市是：山西、内蒙、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西、海南、重庆、四川、贵州、西藏、青海、宁夏、大连、青岛、宁波、厦门和深圳。

搜狐教育主持人：您讲到职业教育办学困难，基础保障能力仍待提高，您认为当前有哪些改进的措施呢？

葛道凯：办好职业学校需要社会各方面的参与，这是世界各国的共同的经验。职业教育的办学成本总的来说是要高于普通教育的。比如上个世纪80年代，经合组织发布一组数据，说职业教育的办学成本是普通教育的2.63倍，在我国，上世纪60年代、80年代，职业教育的办学成本核算也是远远高于普通教育的，这个大家都能理解，因为职业教育需要的仪器设备和消耗费用肯定要多于普通教育。这些年来，职业教育办学条件总体在改善，但是和办学需求相比，差距仍然很大。职业教育要发展，一是要靠深化改革来激发职业教育办学活力，另外一个就是要靠对职业教育的稳定投入。在投入方面，1996年出台的职教法就规定了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应该制定本地区职业学校学生人数平均经费标准。规定国务院有关部门，应当会同国务院财政部门制定本部门职业学校学生人数平均经费标准。2010年颁布的教育规划纲要重申了这个要求，提出要制定并且逐步提高生均经费标准。

今天也想利用搜狐这个平台给大家发布，到2013年底有20个省（区、市）、计划单列市制定了生均经费标准，分别是：北京、辽宁、上海、江苏、吉林、浙江、福建、山东、河北、湖北、广东、广西、海南、重庆、陕西、新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大连、青岛、宁波。其中，制定中职生均拨款标准的是18个省（区、市）、计划单列市，制定高职生均拨款标准的是14个省（区、市）、计划单列市。我也借这个机会，呼吁地方各级政府能够进一步把增加职业教育投入作为本地区的重要工作抓紧抓实，也呼吁我们网友多给予支持和关注。

搜狐教育主持人：葛司长向我们发布了19个省（区、市）、计划单列市扩大了国家中职免学费政策的覆盖面，20个省（区、市）、计划单列市制定了职业教育生均拨款标准。那么刚才您也提到了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要求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您认为下一步职业教育应该如何推进改革？职业教育改革的方向是什么？

葛道凯：党的十八大把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提出了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也把职业教育摆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提出“加快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技能型人才”，“加快推进职业院校分类招考或注册入学”，“试行普通高校、高职院校、成人高校之间学分转换，拓宽终身学习通道”等明确要求。领会三中全会的部署，下一步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有四个方向：

第一个方向，加快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具体包括:继续推动职业教育适应社会需求、继续推动职业教育的产教深度融合、推动中职和高职相衔接、推动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相互沟通、推动职业教育更好地体现终身教育的理念、推动职业教育办出中国特色和世界水平。

第二个方向，推进产教更加深入融合和校企更加密切合作。在继续扩大职业院校办学自主权的同时，更好地落实企业的办学主体地位，推动社会力量更加主动参与到职业教育的过程中来。

第三个方向，进一步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包括进一步加强学生的思想道德教育，落实立德育人的根本任务；进一步包括加强专业、课程、教材、教师队伍的建设，等等。

第四个方向，进一步加强职业教育保障。继续推动改善职业教育办学条件，进一步营造有利于职业教育发展的良好社会环境。

总而言之，我相信在中央的领导下，在社会各方面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职业教育和产业的联系会更加紧密，职业教育会办得越来越好，职业教育对于社会的贡献，对于家庭的贡献，对于企业的贡献，也会更直接更凸显。

最后，我想跟网友们说，关心职业教育实际上也是关心我们每一个网友朋友自己的生活质量。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把职业教育办得更好！谢谢大家！

网友精彩提问

搜狐教育主持人：谢谢葛司长，接下来我们有几个网友提问，希望葛司长能够为网友解答一下。

网友：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怎么沟通的？

葛道凯：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的沟通有很多不同的方式：一是在普通教育学校的教学中渗透职业教育的内容，推动职业学校的课程面向普通学校学生开放；二是职业学校学生毕业以后，可以接受更高层次的普通教育。现在这些方面的制度安排越来越完善。所谓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的相互沟通，主要是要为人们类的成长和发展提供多次选择的机会和可能。

网友：如果选择了走职业教育这条路，没有上大学或者上大专，社会上存在对学历的歧视，除了旧思想的禁锢之外，更多的是不是看不到未来呢？

葛道凯：我们在前面曾经谈到，很多网友，包括很多的家长都说职业教育是断头教育，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

2013年高等职业学校招生318万，其中143万是通过非高考形式录取的。2013的4月教育部印发了《关于积极推进高等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提出了高等职业学校招生有六种途径：一是传统的高考；二是高等职业院校单独招生，学校根据自身的特点确定招生考试办法；三是对口招生，刚才说2013年的中职毕业生中有14.57%的孩子接受了更高层次的教育，主要是通过这种形式来录取的；四是面向技能拔尖人才的招生，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获奖选手或省级技能大赛一等奖获奖选手等可以申请免试入学；五是综合评价招生，主要用高中阶段的学业水平考试成绩，加上职业倾向性测试来录取；六是面向初中毕业生的中高职长学制，也就是五年一贯制的招生。

读中职学校的学生，如果希望继续学习，可以通过上述第二、三、四和六条途径来升学。已经参加工作的同学也没关系，在实际工作中取得了成绩，比如拿到了高级工证书或获得了县级以上劳动模范的荣誉，也可以通过第四条途径申请免试读高职。高职毕业以后如果想继续读本科，可以参加专升本考试。专升本考试的主要改革方向就是通过文化素质加职业技能考试的办法来录取。社会对人才的需求是多元化的，一口气把书读到本科，读到硕士，读到博士，是人才成长的一种选择。可能更多的人，选择读一段书，参加一段工作，再读一段书再参加一段工作，是更合适的途径。现实中我们观察世界各国的发展，采取后一种形式的人越来越多。

网友：据了解，德国的职业教育发展得很好，我们国家可以从他们那里借鉴到什么呢？中国和德国之间的职业教育差异何在？

葛道凯：很多人都说德国经济发展的秘密武器就是德国的职业教育。几年前我到德国参加一个国际会议。当时的一件事情，印象非常深刻。与德国朋友聊天时了解到，德国的教育是从四年级开始分流的。我问到：“为什么孩子这么小就被分流了？”结果德国朋友讲了一番话：“你觉得我们残酷吗？我们可以不残酷，我们可以支持甚至鼓励所有的孩子都到文理中学去读书，读完文理中学以后，都去上大学。等到上了大学以后，找不到工作还要再回来接受职业教育，你说是现在这种分流方式残酷呢？还是到那个时候的分流更残酷呢？”我了解到，德国的高中阶段教育，有68%是职业教育，32%是普通高中教育，也就是说德国作为发达国家，68%的人是通过接受高中阶段的职业教育走向社会的。

如果讲德国职业教育有什么我们可以借鉴的地方，主要的一点就是德国企业在职业教育中扮演着重要作用。德国职业教育以双元制闻名世界。所谓双元制，就是说学生同时也是学徒。一个学生每周1-2天在学校里面学习文化课，3-4天在企业里面学习技能课程。学生到职业学校学习，首先要和一家企业签署学徒合同，然后才能在职业学校里学习。在这个过程中，企业把每一个学生，当作未来的员工来培养。我想正是这种理念和方式，造就了德国顶尖的技术工人和世界级的产品。

当然，我国职业教育也有自身的优势，就是我们的学校系统比较完善，教学组织比较严密，我国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既要借鉴别人的经验，也要发挥我们的长处。我想，经过努力中国也会有这么一批产业工人，支撑我们成为当之无愧的制造业强国。

搜狐教育主持人： 感谢葛司长来参加搜狐教育的访谈，我们相信职业教育也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谢谢葛司长。